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洛克纪行

锦衣夜行

10/13  昆明

    又乘飞机在祖国的版图上划了一条直线，从喀什到乌市，再经停兰州到昆明。蜷缩在小飞机局促的经济舱，只有透过舷窗，才望得见些许城市的灯火，飞越横断山脉也只是脑海中的臆想而已。
    很早就报名洛克线了，可能也有些处女座的完美情结，这不尴不尬走了一小段又算是怎么回事呢？鲨鱼的胃口越来越大，不过选择的线路确实蛮对胃口。进穿越者比较晚，他带队的鳌太早已结束了，遗憾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除了他的强驴品质，很多人都在说他的好运气。我从水哒哒的喀纳斯出来，自然还想论证一下他的人品。
    睡眼朦胧里走下舷梯，还以为到了浦东机场，原来是兰州。候机厅里喝了杯酸奶，才清醒了点。我是去昆明，我是走洛克线的。

    到昆明已是凌晨，傻乎乎地又去打的，长水机场离昆明市中心还是有点距离的。想去火车站把大包寄了，火车站也关门，进站口大卷帘门拉着。外面倒是还有摆摊做夜宵的，热情招呼着来碗米线？无奈只能去开钟点房。如家出差几十年住下来，早已是VIP中P了，免费寄存，等弄点吃的再睡一觉。记得建新园就在附近，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随便找了家通宵饭店吃了点，回过头，就在门口拐角处，打烊了，他们家的米线还算好吃。

    睡足四个小时，缓过神来了，逛逛昆明城吧。秋天，红嘴鸥还没飞来，这个时候的滇池翠湖公园就没啥意思了，民族村去过好多回了，石林有点远，这一应的小景同洛克比起来，未免煞了风景。还是乘K12到金碧广场吧。东寺街下来，一座金碧辉煌的塔映入眼帘，塔型很像大理的崇圣寺三塔。信步走来，东寺塔边上有个绿树掩映的小楼吸引了我，原来是个茶馆，取名书林别院，与一墙之隔的东寺塔颇有渊源。索性径直走了进去。主楼是有点年代的老建筑，主人巧妙地把围墙天井过道都打通了，形成曲径通幽的效果。随处摆放了些绣球和其他一些不知名的花，我问服务员花的名字，说只有花农知道。
    咱昆明最不缺的就是鲜花了，服务员端上手工咖啡时说道，一脸的自豪。
    一下午的光阴就在这院子里打发了。

    待到进站候车，已是临近傍晚，除了大鹏，所有人大概都往这儿赶，鲨鱼他们时间好像还蛮紧张的，真替他们捏把汗。
    车上坐定后，到人多的车厢拜了下码头，接下来的几天，这些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姐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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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4  木里

    凌晨三点多到的西昌。这个城市第一次来，听说是无数回了，卫星城么。出站后见到大鹏了，他在站外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吧，洛克线人员聚齐。
    摸黑拍照有点难度，还好车站有微明的标志牌。总会变戏法似地会拿出俱乐部的旗帜。刚排成排，四周就围了一群的士司机，大概这样的队伍此地不太多见。分乘三辆车到木里，说是七人座，看每人背的重装包谁都会皱眉头。没办法，装呗。开出去一会儿，坐后排的我就被颠散的包埋了起来。

    蒙蒙亮时经过盐源。不知谁说的，盐源的苹果好吃。可这大清早的，又是经过，哪里去买苹果啊？我是不以为然的，吃过洛川的，白水的，烟台的，阿克苏的，就没听说过盐源苹果，哄人的吧。
    路是够颠的，驾驶员为提防检查，还走了非常规线路。随着山势的抬升，车窗外的景致也渐渐吸引到车厢里的人。对面山上有四色的万字图案，刚想问个究竟，就有人惊呼，彩虹彩虹！云层还是比较厚的，莫名其妙哪里来的彩虹呢？司机是一心想赶路，又或者对这些见多不怪，就我们这些城里来的...终于可以下车拍照，七色彩虹，留在了大多数人的手机里。

     到达木里已是上午十点，原计划是在木里采购物资的。小小的一座藏族县城，远没有想象中的破旧，只是司机是外地的，找下榻的卡卓酒店花了些时间。我们组竟然是最先到达的，合计了一下，去菜场采购顺路吃早饭。菜场人还挺多的，背着背篓的乡民往来穿梭。固定摊位的应该是城里人，服饰也更趋于不容易辨认。有一款黑披肩黑帽的民族服装挺扎眼的，穿在老年妇女身上容易被想象成梅超风。静湖上前搭讪想合影，不出意外被拒绝了。
    除了香肠，其他都购齐了，群里留了言，希望超市采购的其他组好运。

    下午可以自行安排去康坞大寺和寸冬海子。我知道明天还会经过木里大寺，海子么怎么也不能同五色海牛奶海媲美，于是放弃了。在宾馆舒适的床上研读关于木里阿注婚姻文化和藏族支系旭米人一夫多妻一妻多夫的婚俗文化，中国国家地理杂志称为人类未来的婚姻形式。当真会吗？
    还有件重要的事，为了以防万一，从上海寄来的防水高帮鞋和太阳眼镜也早到木里了，得取回来。

    同鲨鱼找晚上聚餐能坐得下的餐厅花了好长时间，一家家地看过去，都不满意，最后也只能凑合。倒是藏族手工酸奶吧被关注了，拿回来的酸奶才叫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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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5  水洛乡

    又是天不亮就起床，换了车去到嘟噜村。今天约有200多公里山路，路况也不好。大厅里退完房，只等来了两辆车。一辆四驱战旗带车斗，一辆两驱猎豹。看到这两辆车型，就知道今天的路够呛了。战旗很能装，大部分的重装包都装在车斗里了。动凯要坐战旗，说好玩，好玩在哪里？闪过一念不好的念头，有事！
    第三辆车终于到了，还是猎豹，改四驱的了，驾驶员还是嘟噜村里的，叫次尔。除了迟到，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开出县城，路况不错，清晨的木里郊外，青山翠谷，格桑花开满了路旁。横断山脉中段的木里，意思是神的花园，果然！
    次尔开车挺猛的，又加上山路十八弯，不一会儿，猫猫脸色刷白地走下车来。田鼠说能不能换我上那辆车，当然没问题。那辆车少一个人，多了几个包和公共物资。后来才知道，不舒服哦!要轮流坐到后车厢与包为伍，还没有座位，跟着货物颠啊颠的。猫猫坐前面都恶心了，坐后面可想而知了。骑士坐了一程，也开始不说话了，坐傻了。

    开到观景台，下车放水拍照。景色迷人。
    继续往木里大寺行进。（说是顺路，其实要多开六七公里路，次尔倒是爽气，他可以不要，那两辆车司机得加钱，为此每人加了100块）。寺庙脚下有泉水，被宣传得神乎其神，坐累了洗一下脸甚至喝一口，也是百利无害的。三辆车开进空旷的木里大寺停车场，司机是很好的向导。藏区全民信佛，他们也不例外。跟着进去参观礼佛，轻手轻脚，走进转出，都不敢说话。寺里有尊大佛，仰之弥高。率众从佛基下面猫腰穿过，很有躲猫猫的感觉。我这样想，是不是亵渎了康巴地区大黄教的神灵？

    中午随便的一家车马店，老板好手艺，纷纷称赞，菜好吃，饭小贵。
    后半程的山路苦不堪言，越来越远离现代文明。水洛乡也有水电站，以前还有金矿，离不开大车运进送出。还是两辆猎豹先后到达嘟噜村向导翁丁的家。翁丁的父亲老翁丁其实不老，才42岁，精瘦，留着乌黑的卷发。上来热情地握手，招呼吃桃子梨和山核桃，进屋后按照藏区的礼节糌粑青稞酒酥油茶。新盖的楼看着很漂亮，屋子里面简单些，在我看来已经蛮不错了。墙上的两张全狐狸皮很有意思，是藏民结婚时新郎新娘的头饰。
    进院子的时候几个小孩齐刷刷敬礼，看来是经过演练的。

    翁丁家很熟悉了，战旗还没有来，打电话也没有信号，不免令人担心，一直到天黑透，才传来消息，出事故了，要换车装包，人无碍。只能先吃饭，没有包都没法睡觉。
    后车终于来了，看着疲乏的同伴，都不忍询问，赶紧招呼吃饭，其他人洗漱睡觉，所有人都打地铺在翁丁家二楼。明天就开始进山了，愿一夜无梦，墙上的狐狸皮不要幻化成狐仙进到谁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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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6 满措牛场

    翁丁家的酥油茶还是好喝得很，女主人不停地让茶。据说酥油茶能防止高反，多喝点吧，路上不会有哩。
    原先继续租车送到公路的尽头，修路呢，最多5公里，那就算了。在藏家楼前合个影，便开始了我们的徒步旅行。天气很好，昨晚还特意在院子里看繁星来着，还意外地有流星天际划过。愿望太多，都来不及甄选哪一个。老翁丁就是随队的马帮领队兼向导，看他的身骨，没话说!

    横穿山腰切到公路，小路不好认，翁丁决定送我们进山。轮流做前锋，我们组就当仁不让了。灌木林间穿梭，山路还算好走，只是脚底下的峡谷深不可测，望着望着会有些许的晕眩。女生们早已全副武装，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这样的好处是徒步结束后还有人会认出你是谁。前路有座寺，虽说是村里的，还算齐整，不坍不塌，不知香火怎样。老翁丁把他的小儿子送到玉树当喇嘛已经有几年了，藏家把儿子送寺庙就像内地送孩子到寄宿学校那么简单，宗教已深入每个家庭。

    切下山路的时候，翁丁赶上来，指着地上一块石头说佛手印，果真呢，像个手掌似地镶嵌在石头上。哪位大德高僧路边休息时，一时动了嗔戒，留下了这手掌印吧。

    下到山脚下，再沿着盘山公路前行，一直到护林站，原本雇车的十公里走完了，花了近三个小时，权当热身了。右侧是奔腾着的白水河，紫外线也愈加强烈。此时还有路人开车到入山的桥头，坐在石头上呆看这喧嚣的白水河呢。这条河从玉龙雪山支流一路而下，因终年奔流不息，水花翻滚呈白色，故名。当地人言语里带着敬畏，还是一条爱情之河哩。
    一路疾行，偶尔回首，来路已经隐没在崇山峻岭中了。

    路遇黑牦牛，在木桥上悠闲自得，奇形怪状的老树长满青苔，崖壁上也有黄色的花朵集聚向阳，这边是进入到大山深处了。上完大坡后，找菩萨洞修整。景色愈加好起来，手台里向导讲右手边有水流下来的即是。每组带了炉头套锅，取溪水烧开路餐不提。再出发时才看见菩萨洞，类似生殖图腾的一块石头，水流从上而下，勾勒出不可言说的形状。四周有经幡旗挂着，好认。

    再往前，要过河了，已经没有像模像样的桥了，随意砍几棵树横卧在湍急的河流上，就是桥。马帮已经赶上来，向导很照顾人，站在河那头一个一个地接人过来，他怎么那么轻松呢？树干打湿比较湿滑，三根木头高低不平粗细不一，确实很难下脚。过这样的河还需战胜内心的恐惧。回程大鹏发了视频，大宝跪下了。这是对大自然的敬畏和臣服！

    满措牛场扎营，第一顿营餐，腊肉白菜土豆胡萝卜杂烩，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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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7  万花池牛场

    昨天一天一直在前面，看不到队伍里有啥状况。高原嘛，最惧怕的当然是高反。我的经验是既然来了，就不用提它了。有时候睡床上一下子醒了坐起来，还会头昏眼花犯恶心呢，也是高反。听说天空昨天第一个坡就有点难了，在后面等马队呢。这次额外租了两匹马应对意外突发情况，很赞呢。我是一直喜欢重装，进得群来才知道重装交给马了。舒畅嫌不过瘾，因此选择了喀纳斯线。也好哦，当年洛克两次走这条线，看照片也是肩扛手提的，左右云集。一路上也有两支小队伍，重装，翁丁家还捡了个上海人，网约走散了，意思跟着我们走，鲨鱼也未置可否。第一天重装就歇菜了，一个人孤独地落在后面，以为要一个人宿营了。好不容易见到，那个激动啊!人啊，归根结底还是群居动物。

    今天开始可以看得到夏诺多吉神山了。马帮一直在念叨，你们十九人运气好啊，前面有队伍一周一座神山都没看到就下山了。去年我从冲古寺上山，也没看清神山真相，就感动得直掉眼泪。
    押队的好处就是可以慢悠悠地走，然后可以随心所欲地拍照。今天一天的照片大约占了1/3，过了下瘾。4200左右的海拔，冷杉和栎树居多，湿润的气候，令枝叶上长满了寄生的藓类，在风里飘荡，令树木都带了些仙气。天空的蓝就是纯粹的蓝，飘着的云的白也是纯粹的白，在这样远离凡尘喧嚣的地方行走，脑海里不再有牵绊，也一同干干净净地，只知道呼吸，行走，歇息，再呼吸，行走，歇息。

    半路上有放牦牛的石头屋子，现在大多已经转场，就闲置了。没有门窗，顶上也用石片一片片遮盖着，纯天然歇脚的场所。晴空万里，以此做背景倒也返朴归真。静湖借路餐的时候，又去拍她奶昔的视频。要拍出全身的效果，只有麻烦我放低身段，一直低到尘埃里。天空走了一段，马帮也到了，她得继续马上的旅程。不知道看到景色好的时候，她会不会腾出手来掏手机？无人可押了，我把主意打到了马帮的身上。都说马比人走得快，我看也是一步步走的，闲下来也是东张西望，低头嚼几口嫩草。和静湖打了个招呼，一路就跟着马帮，他们走我也走，他们歇我也歇。马其实很辛苦的，背着东西不说，背后老是呵斥声，有时主人还会扔过来泥巴，一直要规规矩矩按部就班，渐渐埋没了天性。生而为马，投胎在这山里就和骡子为伍，称之为走马，远不如草原上可以信马由缰，纵横驰骋，也是命呢！
    慢慢就超越了大队。

    歇息的时候，盘坐在大石头上和马夫聊天。马夫指着周围的山说，这儿产虫草呢!这个季节当然没有，每年五月份，会有藏民吃住在山上牦牛屋，每天跪着去寻那虫草，运气好时一天也有二三十根收获，能卖个三十块钱一根。怪不得牦牛价格贵呢，在高原上放牧，五月份的时候，一不小心吃的就是虫草哦，它又不懂。山上还有一种蓝色的小花，特别的鲜艳。马夫说这也可以泡酒，香着哩
    4000多米的垭口，翻得是暗无天日！个中的艰辛，此刻也无从回味了。垭口下来，一大片的草甸，有溪流纵横。鲨鱼捡到了一个马头盖骨，如获至宝，挂在杖上，手台里对大伙说不愿走了，要在此逗留一个小时，马此刻也惬意地散步。

    牛场聚集了好几个马帮。扎营时还见到了日照金山。慢慢地被金光笼罩的山体越来越小，直至裸露在黄昏清冷的余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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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8  新果牛场

    昨晚牛场的风有点大，早早就歇了。其实睡不着，听着伙伴们费劲地点篝火，半夜还要看星星。睡不着的还有一个原因，是跳蚤!不知什么时候被缠上的，从脚腕上几个块，到小腿大腿，再到腰里。白天不太注意，晚上那个痒啊！
    问黎明借了青草膏，也只能管一时，半夜还得继续一轮止痒。问了一圈，几乎不能幸免。还不能说，围在一起一说这事，有人就要掀衣服。

   继续前锋。
    临行前，老翁丁指着山说，今天要翻过这个垭口，然后再一个垭口。第一个杂巴拉垭口有4800米，第二个央迈勇垭口也有4400米。盯着这个垭口，一鼓作气，已是微汗。垭口上自拍了杖指青天的造型。站在垭口试试自己的肺活量，大声吼了一嗓子，果然有点缺氧，不太敢喊了。手台向导说不能喊，喊了会下雨的，哈哈迷信。其实垭口连绵不断，一连有三四个，越往上越没路了，只能望着挂满经幡的垭口跳石头。跳得正起劲呢，渐渐没有方向了，左冲右突都不行，想必是错了。回头望，跟随着的另一队伍里的重装客，也在下面换了方向，悻悻然下撤。下撤途中看见了一头牦牛的尸骨，除了骨架，连毛发都在，估计是死了没多久。不敢逗留，赶快离开，愿逝者安息。
    上到最高的垭口，冷得不行。对讲里鲨鱼说能否拍个集体照，就在下面一些的背风处等着。太阳刚好，只是地是湿的，斜坐没多久裤子就有点湿，只能站着。一位老兄等在此地要帮忙拍照，蹲上蹲下拍得他很威猛，说声谢了就匆匆下山去了。身后的央迈勇有一缕云彩围着峰尖不肯散去，右侧的阳光很刺眼。约摸等了一个多小时，中队慢慢在垭口闪现。看来是聚不拢全队了，打了声招呼，继续下隘口。
    中间一块大石头像被刀从中间砍开似的，非常齐整。也没有那么大的刀，当然是大自然的杰作。
  
    两个垭口之间有很长的一段，是从半山腰横切的碎石路。央迈勇的山体中间坍塌不少，有时会怀疑会不会坍塌下来？我在山腰横切的时候，真心希望山体永远像永恒一样静止的，只剩时间的流动。还有牦牛在不远处的山顶上悠闲地吃着草，冷漠地看着闯入地盘的不速之客。碎石坡上，有大石头堆砌的玛尼堆，信念无处不在。
    手台里问马帮还没出发吗？没有人回答，一个孤独的身影在这孤寂的山路上独行。一块方正的石头立在路的正中央，卸包休整。指甲有点感觉了，索性脱袜把脚也晒晒。悠闲的下午时分，等着后面的谁谁上来与我一同前行。

    约摸一个来小时，终于有橘黄的身影闪现，不认识。点了个头就继续往前。下到谷底意味着又要爬升。这个垭口好陡，之字型的路，不容休息，喘得厉害。站在垭口上，回望后面灰白石头间细长的横切痕迹，正前方郁郁葱葱的一条大峡谷，一面山就有不一样的植被哦！
    马帮终于出现了，冲我翘起了大拇指。其实我一个人走得好孤单。

    新果牛场被一块巨大齐整的崖壁环抱，草地中央有一间牦牛屋，太阳正好，把清早拔营未干的帐篷晾晒一下，还可以小睡一会儿，等着大部队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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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9  呷独牛场

    昨天走得好孤单，今天放慢节奏。
    老翁丁说，山里有雪莲。我一听来劲了，一起？他怕我抢了他的活，其实我只想看看。

    猫和小路就在后面。登山其实是个耐力活，轻装的话女人有一定的优势。静湖完全是开挂了，十连坑觉得她很弱，喀纳斯走下来觉得很了不起，前天和我押队还抢着帮大宝背包。熊的重装鞋出问题了，年代久了，脱胶了。每天升级为用麻绳绑着，鼻子也晒伤了，红通通的倒像个藏族人了。回头的几眼里，基本上他都在后面；莲花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有条不紊地走自己的路。骑士有自己的节奏，喜欢停停走走，歇息时抽支烟吃点零食；田鼠热衷于拍照，坐副驾驶那么颠一路都能拍个上百张照片...蛇湖垭口上等齐了这么些人，一下子热闹了好多。

    垭口下来可以望得见黑湖，接下来就是平路。老翁丁拔高行走，去采他的雪莲花去了。天空坐在马上也赶上来了。这一路啊，走得特舒坦。
    蝴蝶石前拍个照，路边马帮休息时，看见了雪莲花。随意用衣服扎起，并不起眼。有伙伴同马夫开始成交了，用淘汰的装备换是个不错的选择。

    爬上垭口，蛇湖进入眼帘。右边是夏诺多吉，左边是央迈勇，两座伟大的山峰夹着狭长的湖泊，就缺湖中的倒影了，太阳方位的关系，没有。垭口下来，很陡，往湖尾的方向走，呷独牛场藏在山洼里呢。今天是开伙的最后一天了，盘点了一下，只剩黄瓜和一点白菜了，把所有的菜都用掉，明天这个时候，可以腐败了，每个人都等待着这个时间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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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0  杜鹃谷温泉山庄

    今天的路不说我也算得出来，两个小时后，就可以到牛奶海了。
    还是有垭口要翻，不过都不算什么了。村姑后程发力了，她给我的十个盐源苹果，是我一路上的宝贝疙瘩，半个半个地和静湖分享，个不大，正好，甜，爽口。这里给盐源苹果正名。垭口下来，迎面有人过来问蛇湖在哪里，远不远的时候，景区到了。远远那一汪蓝色的水，就是牛奶海了。去年看牛奶海，周围一圈真的是奶白色的，今年怎么清澈许多？天气好的缘故吧!

    五色海继续往上翻，真的不太远，听说有人打湖下路过没有上去，可惜了。
    上山的人很多，衣着靓丽，鲜衣小帽，我等灰头土脸，已经很难融为一体了。和去年一样，迈开步子往洛绒牛场走，这熟悉的景致，已不能让我再做逗留了。洛绒牛场坐下半小时，马帮到了，卸包清点，他们的任务也完成，要打道回府了。找到管马的土著，托他想想办法，把人和包都送出景区。矫情一番后，230元/人成交，比法定支出省了90元。原来他把我们的重装包伪装成山上收的垃圾，再运出山去。人么，大摇大摆地下山，非重装不查票，当然，也有几个给识破的，补了大巴费。

    山脚下红景天门口，重庆小面。一拥而入每人点将起来，嘴巴一撸，又接地气了。
    原本设想亚丁村住一晚的，也就那样了，改计划到稻城。半路上想洗澡，现搜温泉，杜鹃谷跳了出来，正好在半路。上去打探一番，合适！一个小时后，露天的温泉池边就有喝酒嬉闹的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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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1  成都

    温泉谷出来，天气渐渐不对了。一个上午雾霭重重的，帐篷都晒不干。回想进山一直到昨天，每天都是艳阳高照，神山圣湖看了个通透。来之前看天气预报，有雨，鲨鱼果然好人品!
    只是出山就用完了。

    包车到稻城，等车辆从巴塘来接。原本神州租车有顺路车回成都的，违约成本太高，改阿布带四个人租车，也省得太挤了。原计划新都桥，过折多山时下雪，轮胎换了防滑链继续赶，凌晨一点多入住康定。睡到中午，继续成都，半路上泸定接受了历史再教育，顺便品尝了仙人掌果。晚六点到成都。

    洛克线是一条有名的徒步线路了。徒步的意义在于什么？各有感悟。洛克一为探险，二为金矿，走着走着，宁愿死在这美丽的大山里，也不愿活在医院冰冷的床上。升华了。希尔顿以此写下了消失的地平线，将世外桃源称之为香格里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国度，理想化了，是桃花源的国外版。我走洛克线，走前人走过的路，想自己的事，孤独又充实，迷茫又豁然开朗。
   清白之年，平凡之路，仅此而已。



                锦衣夜行2017/10/27于东门

大鹏

占坑，期待大作。